其次,从电影的角度来看,最具创意的改编并非游戏世界的冒险,而是关于布鲁克林现实空间的描述。一方面,马里奥兄弟作为新移民生活在美国种族多元区域之一、纽约布鲁克林。另一方面水管工行业由于不像科技、教育、医疗等行业需要高级专业技能和资格认证因而大多数由新移民构成,这就明确了游戏里的种族与阶层属性。由此,我们看到他们接到的第一笔单来自高档公寓里的白人精英——精美的瓷砖、考究的家具、高级的卫浴,以及一条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恶犬,但这对新移民兄弟还是搞砸了、心情灰头土脸地回到家——这都预示了水管工新移民无法融入布鲁克林社会。在面临布鲁克林城市管道破裂而陷入危机,二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而钻到地下水管网络里开启了冒险叙事,在社会层面上,支撑整个白人中心的社会运转体系的是处于底层(地下)维度的建筑工人、修理工等劳动者,后者又由非美新移民组成。这不是一部叙述的电影,而是一部阐述的电影,亦是一场名为“记忆”的概念艺术展。蒂尔达是向导,杰西卡是佯装成人物的代号。一声闷雷后,过去的两个小时好似没有发生过,阿彼察邦假借电声光影的力量,扰乱了所有人的思绪与记忆。在电影开始前,看着那 张灰色的海报,蒂尔达如川流流淌在山峦之间,我的心境如同七年前在上影等待着塔可夫斯基。正像湖南企发文化婷婷说的“声响惊梦寻幻惑,恒古尸骸重见天;读存旧忆闻前世,召回来年天外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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